人类历史上最早的情歌,也是第一首情歌非“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莫属,相信看到此文的读者也和小编一样被这首流传千年的诗经首篇深深吸引。
诗中的陷入情网不能自拔的那位青年,于是做起了美妙的“白日梦”,在想象中和他的爱人美满和谐地结合了。又是“琴瑟友之”,又是“钟鼓乐之”。这诚然是一场虚构的热闹,一座美丽的空中楼阁,但那青年在一刹那间满足了,读者不禁为之陶然。这升华的境界,便远离了性的目标,成为热诚、挚爱、欢乐、和谐的“结合”。有一种概括,认为中国写情文学中色性的成分居多,揆之《诗经》包括《关雎》在内的大量情诗,似不尽然。
《关雎》“乐而不淫”有其历史原因。大量史料告诉我们,诗经时代婚俗正处在一个重要的过渡阶段,其时,封建礼教为基础的专偶婚制尚未稳固形成,而人们还享有较多性爱的原始自由。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方才产生了如同《关雎》那样的热烈奔放的情歌。这里毫无顾忌的爱情直白,已凝聚成一种原始的美。而为儒学礼教统治下的汉儒宋儒们感到十分困惑,百思而不得其解。《毛诗序》说“《关雎》,后妃之德也,《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便是硬着头皮说诗的产物,决非诗之本义。
《关雎》章法在诗经中别具一格。诗经本多叠咏体,但常见的是三章叠咏(各章除因换韵易辞,大致重复)、两章联咏,像《关雎》这样第二章和第四、五章跳格叠咏,是仅见的。日本青木正儿曾怀疑是误合两诗而成(详《支那文学艺术考·诗经章法独是》),但“窈窕淑女”通贯全诗,“寤寐求之”与“求之不得”顶真衔接,妙合无垠,错之说很难成立。而诗经中叠咏体间有首章或他章不叠的现象屡见,故我们宁可认为此诗系章法变化独特。二、四、五章的叠咏,除却描写荇菜的兴语不论,“看他窈窕淑女,三章说四遍”(钟惺《评点诗经》),这活脱是热恋中男子对不知名的爱人的反复叨念,倘若知名,那必然如《董西厢》妙语所说:“锦笺本传自吟诗,张张写遍莺莺字。”
诗人于爱的对象“寤寐求之”式的执著追求,和其在现实中“求之不得”,便于理想(幻梦)中“友之”“乐之”的实现方式,均构成一种境界,一种超越本文的象征意蕴,从而能够兴发读者引譬连类的联想。
我们不由会联想到风诗中的其他作品如《汉广》《蒹葭》,联想到《离骚》,其中所写的“汉有游女,不可求思”的苦恼,“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迷惘,及“路曼曼其脩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执著劲头;不由会联想到古代神话对世界的浪漫征服和把握的方式;甚而联想到人类在漫长的历史中,不安现状,通过心灵与思辨追求美与自由、自我实现、自我完善的历程。诗情一旦与哲理结合,便给世代读者以回味无穷的审美愉快。这或许就是包括《关雎》在内的《风》诗名篇的艺术奥秘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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