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似乎不必特别去寻找李渔个人的童年生活及成人经验中有什么「受挫的欲望」,而使他必须以此幻想来做「替代性的满足」。因为这个主题并非《肉蒲团》所独有,而是古今中外绝大多数色情小说的共通主体,我们应该注意的反倒是﹕身为作者及广大读者群的男人,他们的「共通经验」及「集体潜意识」问题。
《肉蒲团》
《肉蒲团》与其它色情小说相较,容或有雅俗之分,但它们所呈现的「色情乌托邦」则大同小异。
《肉蒲团》等所描绘的「色情乌托邦」,似乎不是「未曾许诺的梦土」,反倒更像是「令人缅怀的失落国度」了!男人在他狂野的想象里,穿越历史时空,推倒意识藩篱,而进抵「集体潜意识」的深处,展读「种族记忆」的密码,然后以文字再现那文明以前的男女关系。这个乌托邦,因为它的「反文明」,而使读者产生意识的不安,但它与潜意识契合的本质,却更让读者激狂。
在故事里,「专喜前半夜」的「未央生」因性耽女色,先有高僧「皮布袋和尚」劝他「割除爱欲,遁入空门,修成正果」,后有岳父「铁扉道人」严加管束,要「把他磨炼出来,做个方正之士」,但都没有效果,未央生还是拜飞贼赛昆仑为兄,求天际真人用狗肾嵌入他的人阳,以赛昆仑为媒、狗具为介,去淫人妻女。盖如前人所评,这意指未央生「其人品志向犹出盗贼之下」、「所行之事尽狗彘之事也」。有趣的是,「皮布袋和尚」(法号「孤峰」)与「铁扉」道人,分别是男性性器与女性性器的象征,他们的规谏被未央生当做耳边风,乃属意料中事。
吴启华
未央生必须自己坐到「肉」蒲团上,才能体会出「觉后禅」来。而他所体会的禅机或「道德法则」,其实很简单,竟是「淫人妻女者,妻女亦为人所淫」的老生常谈。未央生告别妻子玉香后,先后奸淫了权老实的妻子艳芳、轩轩子的妻子香云、卧云生的妻子瑞珠、倚云生的妻子瑞玉,以及艳芳的「代打」丑妇和寡妇花晨,结果妻子玉香也被权老实先淫后卖,在妓院里,被倚云生、卧云生、轩轩子及其它诸嫖客奸淫,连未央生自己最后在「山穷水尽」时,都想来「寻幽访胜」。表面看来,这是建立在佛家「果报」上的「道德法则」,但更深入追究,即可发现这是「男性沙文主义」心态的「外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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