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义在建筑业方面的成功,使他官拜正三品的左威卫上将军、梁国公。既然是上将军,势必就要创立战功。于是,武则天又给她的这个小恋人派了一个差事伐罪突厥。薛怀义原本是个小商贩,花钱搞建筑尚可胜任,叫他带兵去打仗,真有点儿让人匪夷所思。武则天怎么想的呢?原由只有一个,这一年是永昌元年(公元689年),是武则天称帝的前一年,她正忙着改朝换代,北部的突厥不开眼,时常来骚扰边疆,这个很是时期,她对武将是不大信任的,再加上有心让小恋人立战功,于是就派了薛怀义前往伐罪。
平行道行军大总管薛怀义,内瓤就是个卖药的混混儿冯小宝。他哪儿会打仗呀,可他胆儿肥,还真就带兵去了。到火线一看,没有突厥的一兵一卒。怎么回事?这突厥是游牧民族,有个特点,擅长游击作战,草上飞似的,来无影去无踪。冯小宝像韦小宝一样有狗屎运,他带兵到的时候,突厥部队恰好不在,不知游到什么地方去了。得了,我没打着你,你也没打着我,我好歹还来你的地皮走了一遭,这就算赢了。于是,凯旋而归。见到武则天,口吻那叫一个大。说那些突厥,听到我名字就闻风丧胆,一下跑没了影儿。武则天乐,好,有才,你太有才了。一兴奋,又给薛怀义升官,封他为二品辅国上将军。
延载元年(公元694年)年。突厥可汗骨笃禄死了,他的儿子尚小,于是他的弟弟默啜就自立可汗,带兵入侵灵州。
武则天又派薛怀义前往征讨,这次他的名号是代北道大总管。同年三月,又改任朔方道大总管。这次征讨可比上一次的阵势大多了。武则天安排长史李昭德,司马苏味作为薛怀义的顾问,同时诏令曹仁师、沙咤忠义等十八位将军一同出征。这一次,薛怀义的命运更好,还未出发,突厥就退兵走了。世上没这么节省本钱的仗,光准备一下就赢了。武则天问起原由,薛怀义仍是老词儿:那些突厥,听到我名字就闻风丧胆,一下跑没了影儿。
就这样,薛怀义屡立大功,官越做越大,职位越来越高,红得发紫。在武则天的被窝里他有技能,谈情说爱时有艺术,朝廷政务上他有心术,可他有术而无道,术无道则止于术。满招损,谦受益,实乃天道。薛怀义的宿命就在于此。也是小市民身世,偶一走红便飘飘然不晓得自个儿几两重,骄横跋扈唯我独尊,更不懂见好就收,一错再错,最终丢了人命。
说起薛怀义的死,十分蹊跷,也是一桩疑案。这得从他吃醋说起。有一个叫沈南醪的御医,经常给武则天看病,一来二去日子长了,武则天就喜欢上了沈御医。这让薛怀义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你这个老妇人,我对你体贴又贴体,我修明堂,打突厥,陪上床,功劳一大把,你怎么可以移情别恋呢?
这就是薛怀义没摆正自己的位置。武则天已经称帝,历代的帝王都是后宫美人成群。你们男帝王可以狂搞嫔妃,人家女皇武则天就不能多几个男宠吗?男尊女卑的传统观念,到武则天这儿算颠了一个儿。
薛怀义没看明显自己终究是个玩具型奴仆,胆结石想假冒舍利子,他对自个儿的定位太高太离谱。一腔酸溜溜的情绪无处宣泄,就跑去和那些地痞小僧人胡闹,闹来闹去,闹出一些事端。这引起了武则天的不满,但仍念及旧情,有意包庇他。可这薛怀义是蹬鼻子上脸,没领悟领导的精神,毫不收敛,反而更放肆,接下来,他又犯了一个不可宽恕的致命大错。他完全没搞明白武则天豢养男宠的本质,就连今天的一些男性们,也没搞明白这个问题。
从本质上说,武则天豢养男宠是离经叛道和报复心理作祟。平心而论,这两者都没有什么可谴责的。离经叛道,不过是一种特立独行的方式,报复心理也值得同情,当她称帝今后,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女帝王,她要享受男帝王所拥有的一切权利,囊括后宫待遇。她报复的不是某一个人,也不是她曾经被强迫削发为尼的悲凉遭遇,而是整个男权社会。她是一个标记,一个象征,一个挑战,一个打击男权社会的永恒印记。从这个意义上讲,武则天唯一无二。这是其一。
其二,一个女性,先在后宫中斗争以博取受宠职位,尔后在清凉的感业寺里孤苦哀痛险些万念俱灰。到了中年,总算享受了一些快乐,可很快老公就不行了,她的全部精力又用在追逐权威和与人的斗争。老公死了,她成了寡妇,皇位得手,她也老了。一个60多岁的老太太,她的性欲真有那么强吗?她的需要真有那么多吗?即便那时有御医为她保健,她的精力和体力再好,莫非60多岁还没有绝经吗?那么只能说武则天是一个女超人。我以为,她根本上就不是武则天,而是传说中的潘金莲。
当然,暮年人的性生活问题,是一个严肃的问题。他们在某些器官衰弱不中用今后,完全可以另辟蹊径,以别样另类的方式得到适量的快感,但不大概拥有巅峰的感觉。由此可见,武则天豢养男宠,心理需求占百分之七十,生理需求占百分之三十。那些和薛怀义渡过了所谓无数个销魂夜晚,并不是人们所想象的整夜上演“枪战片”。更多的,应该是言语,和薛怀义心灵的沟通。
一旦薛怀义在心灵上不能和武则天沟通,那么他的死期就到了。不管他犯没出错,出错只是让他死得更迅猛。因为他已经没有价钱。作为女皇的武则天,要找一个纯粹的炮友是十拿九稳的事,可要找一个心灵安慰的夫妻就难了。薛怀义本是有功劳的,无论这功劳水分有多大,但老是和武则天心贴心的。但是,薛怀义在公元695年正月十六这天,干了一件蠢事,让武则天伤心至极,二人情感破碎。而激发正月十六事件的是正月十五发生的一件事。前后相隔一天。
正月十五,是上元佳节,传统节日势必要有一些活动。武则天的活动是在明堂开法会。薛怀义为这活动努力地准备,他命人在明堂的地下挖了一个五丈深的大坑,然后把佛像埋在里面,又用丝绸彩带搭了一座模仿宫殿,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机关。等武则天一到明堂,佛像由人从坑底拉起,拉到模仿的宫殿之中。这一现场直播从侧面看,好像佛像从地底涌出,很有创意也很神奇。薛怀义唯恐这个画面还不足以震撼武则天,他又想了一招杀了一头牛,用牛血画了一个高二百尺的大佛,挂在天津桥南,对武则天声称,这是他刺破了腿,用自己的鲜血画成的。武则天哪儿信啊,你要流这么多血,早就死掉了,表情岂能如此红润?所以她没有理会薛怀义,没有显露出半点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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